探索浅谈《红字》中A字象征作用

摘要：象征是文学创作的一种艺术策略，它借助具体的形象来体现抽象的作用。霍桑在其小说《红字》中对象征手法发挥的淋漓尽致，使得该作品在今天仍具有强烈的感染力，并使他在文学史上处于永久不衰的地位。该小说中红字“A”是贯穿全书的主线，也是最典型的象征。本论文就《红字》中字母“A”的象征作用进行深入探讨。
关键词：红字A象征作用通奸孤独爱情能干天使女斗士
1672-1578（2012)06-0020-02
纳撒尼尔·霍桑（N athaniel Hawthorn，1804-1864)是美国十九世纪杰出的浪漫主义作家。他在思想上充满了矛盾，他既反抗着清教主义传统却又牢牢地被这个传统束缚着。其代表作《红字》(The Scarlet Letter)以17世纪北美清教(加尔文教)殖民统治下的新英格兰为背景，描写两个触犯清教戒律的教徒悔罪的心理历程，以细致入微的心理浅析和寓意深刻的象征手法剖析人类的罪恶根源， 揭示“人性恶”这一古老而永恒的主题。
象征主义作为一种文学流派，出现于19 世纪末至20 世纪30 年代，是欧美现代派文学的一个重要分支。对于“象征”一词，不同的评论家、诗人有不尽相同的解释。法国诗人马拉美说:“象征就是这种神秘性构成的: 一点一点地把对象暗示出来， 用以体现一种心灵状态”。评论家南帆认为“象征是以特定的具体形象体现或暗示某种观念、哲理或情感”。霍桑的小说多采取象征手法，要归因于他思想中神秘主义的影响，正如英美文学评论家朱虹所说:“在霍桑的作品中， 最常见的一个现象就是:由于作家的主观精神的照射，客观事物既是它自己，同时又是别的什么。在他看来，客观物质世界仅仅是假象，而它的‘灵性’才是本质。他说，‘一切都是灵性，就好比灵魂与躯体的联系一样。’”这种观点决定了霍桑在创作中不对客观事物作真实的描写，而是借象征去揭示客观事物背后的隐秘含义。充满象征作用与神秘色彩的红色A字几乎贯穿小说的每一个场景，连结着小说中的所有人物。它粘附在海丝特的衣着上，刻在她死后的墓碑上，刺在丁梅斯代尔的肉体上，甚至神秘地出现在天空中。本论文就《红字》中字母“A”的象征作用进行探讨。
1 红字A象征通奸（Adultery）
红字首次出现在小说的第二章，当海丝特被狱吏推到刑台示众时，“在她长裙的胸前，亮出了一个字母A。”作者描述她胸前的红字“熠熠发光”，及其显眼。按当时加尔文教教规，凡触犯“第七戒”，即犯通奸罪(A du ltery) 的人，胸前须佩戴红色A 字，以示惩罚。人们把敢于追求幸福生活的海斯特看做一个，让她终身遭受“A”字的羞辱。这意味着在人们的眼中她已不是一个真正的女人，而是代表着不可饶恕的罪恶和无尽的痛苦。红字成了“罪恶”的代名词。象征罪恶的红字带给海丝特的是烫人的烙印和沉重的包袱。当海丝特与牧师在林中交谈时，只要红字一离开海丝特的胸前，青春与美丽就会回到她身上，而每当重新戴上时，“她感到有一种难以避开的忧郁沉重地压在心头”。为了全心赎罪， 她离群索居，靠针线活谋生，过着十分清苦的生活，她的绣工巧夺天工，精妙绝伦。她精心地绣制各种美丽的“A”字。除了维持生计，海丝特别无所求，把寄托着她的青春，和才气的绣品换来的钱施舍给比她幸运的穷苦百姓。那个字母在其它地方是罪恶的标志， 而在病房里却成了一支烛光。那佩带耻辱标记的胸脯对一个需要帮助的人来说是一个舒适温柔的枕头。
2 红字A象征孤独（Alone）
戴在海斯特胸前的通奸标志“A”随着故事的进展代表着不同的东西。由于犯了通奸的罪恶，在以后的岁月里，她和珠儿被人们排斥，被社会抛弃，每当她为了售卖刺绣产品而出现在小镇上的时候，人们要么就用极其鄙视的目光盯着她胸部的红字“A”，要么就像躲避瘟神一样地迅速逃离她。她受尽了所有人的冷眼和嘲讽，无人愿意容纳她，社会上丝毫没有她的立身之地，除了她那地处偏远的小木屋。这时“A”象征着她们处境很孤单（Alone）。
海斯特和珠儿受尽人们的排斥，没人愿意理睬她们，她们的生活非常的孤单，但是海斯特的奸夫丁梅斯代尔却是陷入一种精神和心灵真正作用上的孤独（Alone），他开始折磨自己用以表明忏悔的真诚。他用血淋淋的鞭子抽打自己，他绝食直到双膝颤抖为止。尽管如此，他依然不能得到片刻的宁静。他的灵魂被彻底分离，身体和心灵的严厉惩罚导致了他极度的虚弱。
3 红字A象征爱情（Amour）
对于压抑人民和毒害人民思想的清教而言，红字“A”为通奸的标记，事实上“A”不仅是海丝特深爱着的恋人丁梅斯代尔Arthur Dimmesdale名字的第一个字母，也是法语中爱情Amour这个词的第一个字母。以字里行间中，读者可以品味出作者霍桑同情海丝特对爱的追求，对纯真爱情的向往和对幸福的追求。虽然她无法摆脱强加在她身体上的耻辱，但是她的内心深处的感情却澎湃，无法遏制。她认为追求爱情是个人的事情，是人的纯真本性，与社会、道德、宗教无关。正是因为她与丁梅斯代尔真挚深厚的爱情支撑着她，她才会拥有足够强大的精神力量去独自佩带红字“A”，勇敢地承受一切社会的谴责和辱骂。于是，以某一角度来看，红字“A”是海斯特追求爱与反叛的象征，是划过清教徒黑暗沉闷天空的一道绚丽多彩的光芒。以更高层次来说，她不仅是为了自己爱的权利斗争，还为一个新的世界（男女都享有平等追求爱情的自由）建立而斗争。这时，红字“A”就象征爱情Amour。
4 红字A象征能干（Able）、天使（Angel）、女斗士（Amazon）
时间是最好的证明，渐渐地海丝特胸前所佩戴的红色字母“A”在众人的心中有了另一番含义:“没有人能够像她那样乐善好施，那样喜欢接济贫困者”;“那刺绣的红字闪射出非凡的光芒，给人以慰藉。在别的地方他是罪恶的标志，但在病房里却成为蜡烛。”虽然还有那些“执着的清教徒”认为海丝特的红字是耻辱的象征，但是更多善良的人们拒绝再用原来的意思解释“A”，他们说那个字的意思应该解释为“能干”(able)的意思。她以自己的美德赢得了人们的尊重和敬爱，她无尽的同情心和勇于献身的精神产生了巨大的力量，使她成为力量的源头，源源不断地涌出各式的救助。在众人眼中，红字“A”反而具有了天使的内涵———纯洁，美丽，善良，博爱。红字“A”散发着迷人而高贵的芬芳，仿佛在时刻赞美着海丝特热情、善良、坚强、勇敢的天性。这时，红字“A”就象征着天使Angel。
随着剧情的进展，海斯特逐步走向觉醒和成熟，在心底顽强地与清教统治相对抗，因而又有了坚韧不拔的女斗士（Amazon）的作用。以最开始时，她总是高昂着头，她能接受她的处罚。她接受了自己的罪恶并接受了自己。海斯特不再懦弱，不再被动，开始有意向RogeChillingworth挑战。这是她性格中相当重要的转移，因为在以前，她总是害怕他会对她做什么。她意识到自己必须尽快行动，对她而言这是个巨大的转变。她这样似乎像个女英雄，敢于反抗，敢于斗争。
参考文献：
龚翰熊.现代西方文学思潮[M]. 成都:四川大学出版社，1987.
吴亮，章平，宗仁发.象征主义小说[M].北京: 时代文艺出版社，1989.
[3]朱虹.英美文学散论[M].北京:三联书店，1984.
[4]姚乃强译. 红字[M].上海:译林出版社，19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