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析学习发现学习：一种契合任职教育能力培养学习方式

摘 要：发现学习是一种主张通过自己的探索来获得问题答案的学习方式，这种方式所体现的“主动性、创新性、实践性”等特点和任职教育对学员“自学能力、创新能力、实践能力”的培养要求有内在的契合，在任职教育中采用发现学习具有必然性和现实意义。
关键词：发现学习；任职教育；教学方法；创新能力；实践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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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任职教育的特点和规律，探索适合任职教育的教学方法，是任职教育研究的一项重要内容。郭大方教授在本刊《军队院校任职教育思想初探》一文中提出：“发现学习或者说探究学习的模式更符合创新教育思想，也可以说更符合任职教育的教学规律和教学活动。因此，军队任职教育应依据创新教育思想的要求，以‘探究模式’为主开展创新教学，使学员在‘探索研究’、‘解决问题’中强化创新意识，提高本职岗位创造性开展工作的素质和能力。”

一、发现学习的提出及基本内涵

发现学习（discovery learning）就是指学生在学习情境中通过自己的探索来获得问题答案的学习方式。“发现”一词的本意是经过研究、探索等方式看到或找到前人没有看到或未曾找到过的事物或规律，但发现式学习中的“发现”含义却与此不尽相同，这里的“发现”不限于寻求人类尚未知晓的事物，确切地说，它包括人类尚未知晓的事物（对学生来讲很难发现、极少发现）和人类已知而学生未知的事物，即学生所不知道的事物均属“发现”之列。发现学习的目的在于最大限度地发挥学生学习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发展学生的各种能力，培养他们的探索与创新精神。
发现学习的教育思想可以追溯到18世纪的卢梭以及后来的斯宾塞、杜威等，但真正成为一种学习方式被广泛关注，是在上个世纪50年代的美国，起因在于前苏联走在了美国前列，于1957年首先成功发射了人类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这给美国朝野带来了很大震惊。美国社会各界开始寻找苏联科学技术为何会走到美国前头的原因，总结出的答案是美国的教育方式出了问题。于是，美国开始了基础教育的教学改革运动，发现学习成了这次教学改革的重要内容。主持此次会议的著名教育家布鲁纳（J. S. Bruner）综合专家在会议内外的各种意见，写成了《教育过程》一书，对发现教学做了系统的阐述。指出：“发现，不限于寻求人类尚未知晓的事物，确切地说，它包括用自己的头脑亲自获取知识的一切方法。”发现教学的基本做法是将前人原来的发现过程从教学的角度加以改编，变为学生能负担得了的“适中问题”，使学生思考、选择，让学生在教师的指导下，能像科学家发现真理那样，通过自己的探索性学习，源于：论文写作格式www.618jyw.com
“发现”事物变化的内在联系，形成概念，获得原理。显然，发现学习是一种强调学生独立学习、独立思考，自己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以能力为本的教育方式。发现学习的依据是，人具有高度的主动性，师生教学过程和人类探索、求证知识的过程是相似的，学生的学习过程从其本质上来说类似于科学家探索未知问题的过程，区别只是两者所要探索的问题的难度和复杂性不同。
“发现学习”作为布鲁纳教育思想中关于教学方法的精髓，一问世就受到世界各国的普遍关注，并很快在欧美各国风行起来，对美国乃至世界的教育改革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特别是20世纪90年代以来，在建构主义学习理论的影响下，以学习者为中心，以问题解决为基础的教学改革思路，使发现学习又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而计算机模拟技术的快速发展，又为发现学习的实施提供了有力的技术支持，使得发现学习又成为新的热点问题。

二、发现学习的特点、优势及局限

(一)发现学习的特点

发现学习的特点主要是和接受学习相比较而言的，和接受学习相比较，发现学习有着主动性、自主性、创新性、实践性等明显特点。
第一，发现学习获得知识的方式是学生自己主动发现。在接受学习中，学生学习的主要内容由教师所提供、学生只需要接受和理解，而在发现学习中，学生的知识必须是由学习者自己发现，并且使发现的内容成为学习者原有认知结构的一部分，也就是说是其在主动“解决问题”的进程中获得的，而不是由教师以定论的方式呈现的，学生参与了知识的建构，并从中得到了感情和体验。
第二，发现学习的心理机制是自主性。接受学习的心理机制是同化，其产生的条件是学习材料本身要有逻辑意义，学生原有认知结构中应具有可以用来同化新观念的相应知识。而发现学习的心理机制是自主性，其产生的条件是学生必须首先通过自己的探究活动，对学习内容进行重新排列、组织或转换，并从中归纳出结论，再把结论纳入自己的认知结构之中。
第三，发现学习的思维过程是归纳过程。在发现学习中，思维过程主要包括辨别正反例特征、抽象、假设、验证、选择、整合、分化、表述概念和规则这一系列步骤，是从个别到一般，从例子到规则的过程，概括地说就是“例子—规法”。学生思维的独立性、自主性、探索性、深刻性较强，能在探究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过程中形成迁移面很广的认知策略。
第四，在发现学习中，教师起指导作用，处于“协奏”角色。教师“由带着知识走向学生”变为“带着学生走向知识”，教师不再是知识的仓库，学生不再是等待填充的容器，所学的知识建构是教师和学生共同谱写的，在这个过程中，所有的知识都不是先定的，而是可以追问的，教师不是知识的权威，而是学生精神上的“接生婆”，学生是整个学习活动的主体，这和接受学习中教师的主导、控制作用是有明显差别的。

(二)发现学习的优势与局限

发现学习的优势是显在的：第一，能使学生的内在学习动机得到充分激发。由于发现学习具有刺激学生“发现的兴奋感”的作用，所以通过发现可以为学生带来内在激发，使学生将外部活动刺激转化为内部学习动机，增强对学习本身的兴趣和积极性，并使学生从中体味到发现的乐趣、学习的乐趣。第二，能使学生的探究精神和独立解决问题的能力得到一定程度的培养和提高。由于发现学习是学生在教师指导下的独立探索过程，学生成为活动的主体，因而他们的主体性能得到充分体现，能够通过自己的探究活动归纳出结论，再把结论纳入到自我认知结构中，从而建立起自主学习的内在学习机制，这必然会形成学生独立思考和追求创造的意识、发现和解决问题的能力以及迁移面广的认知策略。第三，能使学生的智力得到开发。由于发现学习是一个创造性学习的过程，因而它可以开发和挖掘学生的创造潜能，使学生的思维得以拓展和流畅，使学生的心智从外部支配转向内部支配，使学生的记忆具有丰富的“再生力”。虽然发现学习具有突出的优点，但正如任何硬币都有两面一样，发现学习也有它的局限。比如，它要受到学习科目、学习内容的制约，并非所有的科目都适合于用发现学习（如文史、艺术科就不太适用），而且事实上也不需要事事发现；学生在学习过程中需要花费较多的时间，而且有些发现不一定有意义；忽视学生差异，有时给差生造成自卑感等等。

三、发现学习契合任职教育学员“三种能力”的培养

2012年5月军委下发的《2020年前军队院校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明确指出，任职教育院校要“以学习能力、创新能力、实践能力培养为导向，构建与新型军事人才相适应的教学模式”，同时，总部下发的《关于推进军队院校任职教育深入发展意见》中，也明确提出任职教育要改进教学方法，“坚持教为主导，学为主体，转变教学模式，突出自主学习意识和创新思维能力培养，探索多样化组训方式。”显然，着力培养学员的“三个能力”——学习能力、创新能力、实践能力，胜任岗位任职需求，是任职教育的根本要求和目的。而发现学习的主动性、创新性、实践性等特点和军事任职教育的这一目的要求有着内在的契合。因此，在任职教育中采用发现学习方法具有必然性和现实意义。

(一)发现学习更有利于培养任职教育学员的自学能力

任职教育的教学对象特点要求更注重学员的主体能动性，突出学员的自学能力，而发现式教学也注重激发学生的主体能动性，注重学生自己发现自己探索的自学能力。任职教育是在学历教育基础上的后教育，教学对象是已完成学历教育的学员。以合训分流学员和中级培训学员为例，合训分流学员即通常所说的“4+1”学员，他们都已经完成了本科学历教育，基础知识扎实，思维活跃，自学能力强；中级培训学员基本上都是来自全军各个部队有一定发展潜力的中青年干部，不仅基础理论扎实，而且大多在部队摸爬滚打多年，具有较为丰富的实际经验，他们带着许多基层部队训练和管理工作中的问题来学习，并希望通过学习找到解决问题的途径。学员的这些特点决定了在任职教育阶段，要更多地发挥学员的主动性、能动性，让学员参与到教学过程中来，教员不是简单地把确定的知识传授给学员，而是把学员共同关注的、紧贴部队实际的课题带进课堂，通过创设情境，与学员展开讨论、交流，引导学员对相关问题找到解决的办法，教学的重心必然由以教为主真正转移到以学为主上来，由重“学会”转移到重“会学”，也就是把学习知识的过程变成学员主动构建知识的过程，而发现学习恰好能满足这一要求。因为如前面所阐述，发现学习是以问题为引导、以学生主动求知为过程，以学会学习、学会发现、学会动手、学会创新为内容的活动，强调的是独立思考、主动探索、学会如何学习等，是一种自主学习机制，和任职教育培训对象的特点相适应。

(二)发现学习更有利于培养任职教育学员的创新能力

任职教育是以能力培养为本位的教育，突出强调学员的任职能力培养，特别是创新意识和创新能力的培养，而发现学习，如前所述，它的提出目的就在于最大限度地发挥学生学习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发展学生的各种能力，培养他们的探索与创新精神，两者在重视能力培养，特别是创新意识和创新能力培养这一点上，有着高度的一致性。我们知道，战争是充满未知、对抗激烈的领域，军事是需要人们不断探索、不断创新的事业。当前，新军事变革突飞猛进，高技术战争和信息化战争不仅要求培养的人才具有良好的军政素质和复合的知识结构，而且必须具有创新思维能力，而这个能力的培养很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是在军校学习期间，能通过适宜的学习方式，培养出创新性思维方式。接受学习虽然能快速有效地帮助学员获得各种知识（这是十分必要的），但也容易形成高分低能的现象，这样培养出的学员就不容易在未来你死我活的、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取得胜利。而发现学习在这方面恰好具有一定优势，因为发现学习不是去培养学生接受知识的习惯，而是要让学生学会不断地追问，让学生进行自由的思考，让学生不墨守于传统的知识结论，积极去发现、去探索、去批判，这恰恰是新型军事人才必备的素质和要求。

(三)发现学习更有利于培养任职教育学员的实践能力

任职教育注重培养学员的实践能力，要求突出实践教学。2011年召开的第十六次全军院校会议，更是对实践性教学作出了“两个60%”的量化规定：各类培训班次实践教学不低于总教学时间的60%，想定作业和现地教学（含实装、模拟教学）不低于实践教学时间的60%。“两个60%”的提出，标志着实践教学将成为任职教育主导教学模式。而发现学习也注重学生在实验实作中学习，认为学生从教师那里听来的还没有成为真正的知识，注入式的教学会阻碍学生创造力的发展，教师不应致力于直接灌输，而应引导学生投入活动，让学生在科学实验、实际操作中学习知识、发现规律，这一点和任职教育的实践性教学要求契合。实践性教学不仅指在真实世界中，通过操弄实际的实验对象与器材展开，也包括虚拟环境的模拟训练。当前计算机模拟仿真技术和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使科学发现为核心的学习环境得到极大改善，基于网络的探究式学习环境成为实施科学发现学习的有效途径。以海军潜艇学院为例，学院建立的潜艇虚拟训练中心，使得学员陆地“驾新艇”，室内“腾蛟龙”，在网络的虚拟潜艇上，通过计算机键盘和鼠标，或戴上特殊的头盔、数据手套等传感设备，就可以开展发现学习，对潜艇的结构、装备、技战术性能、各种原理进行再“发现”，可以在“战位”上进行逼真的战术训练，实行激烈对抗，斗智斗勇，演真演活，在这个发现的过程中，不仅使学员学到了知识，掌握了基本原理和基本操作方法，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学员这些“发现”的经验和方法能激发智慧和潜能，并对毕业后从事的潜艇技术指挥工作十分重要。
此外，发现式教学还有助于促进学员的个性发展，有利于教学相长，提升教员自身的素质（因为发现式教学要求教员带着问题搞研究，带着研究进课堂），有助于深化教学改革，加快院校转型步伐，等等。总之，将发现学习引入任职教育之中，符合任职教育的特点及规律，是一种适合军事任职教育的学习方式，应该加以认真研究和提倡。当然，在实施这种学习方式的时候也要避免出现矫枉过正的情况，要注意针对不同的学习对象、不同的学科，因人施教、因科施教，并且与接受学习结合（因为有效的发现学习是以接受学习为其知识基础的），只有这样，发现学习才能真正发挥最大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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