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谈批评女性主义批评与阅读法学士

摘要：本文试图通过辨析生理性别与社会性别，深入分析女性主义批评方法的现象和本质，以此来探讨性别与文本之间存在的深刻内在联系，并发现人们在普遍阅读中所隐含的关于性别的意识形态话语及其刻板印象，更好地帮助阅读者认清文本中存在着的无形的权力关系。
关键词：社会性别女性主义批评方法
文学批评就是阅读文本，解释文本的意义。但是，阅读是什么，我们究竟应该怎样阅读，女性主义阅读又所指何物，它是由什么决定的，是由解剖学或生理条件，还是由文化和理论来决定的？女性主义阅读与男性主义阅读有无根本区别？如果有，又是何种区别，是政治的、社会学的，还是意识形态方面的呢？身为女人就可以进行女性主义阅读吗，男人能够学会向女性主义者一样阅读吗？这一系列的问题都值得我们深入思考。
性别是生理的，而社会性别则是由文化建构的。所谓女性特征和男性特征并不仅仅是由生理先天决定的，而是通过后天的文化形成的。女性主义文学批评正是从性别和社会性别以及二者的区别出发，通过女性的目光，从女性主义的角度来审视文学，阅读文本，力图打破将男性标准作为权威的神话，动摇以男性为中心的文学传统。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研究性别和文本之间的关系，批判文本中普遍存在的性别歧视现象，探究女性处于从属地位的原因，它最终的目的就是要通过阅读的革命结束妇女在现实生活中处于第二性别的卑下地位，使世界变得更平等和公正。
文学批评是关于阅读和写作的理论，性别阅读是指在阅读中运用性别视角来解释和阐述文本的意义，它必然包括男性主义阅读和女性主义阅读两种模式。男性主义阅读是传统上的阅读方式，即以菲勒斯中心主义为基础的大男子主义批评。这种批评就像男人观赏女人一样，实际上是一种男性简单和庸俗的精神消费。女性主义阅读方法旨在与前者相对抗，尝试变革这种有偏见的阅读方法。我们承认并不存在一种完全客观中立的价值判断标准，承认所有的阅读和批评都深受社会政治文化和个人因素的限制，很多所谓普遍的价值实质上只是单一的男性批评标准，因此建立女性主义阅读方法，从女性视角入手，重新阅读和批评文本就是意义深远的一项工作。
“雅各布斯提出，研究女性主义阅读方法既需要关于阅读的理论，又需要关于女性的理论，也就是说，既需要关于主体性的理论，也需要关于性别的理论。”考察性别对阅读的影响，有助于人类从狭隘的以男性为中心的客观境况中走出来。女性主义文学批评指出，现存文学的所有标准都隐含着父权制意识形态，它把女性这一性别放逐到边缘地带。男性主义阅读反映的是父权制意识形态对女性的压迫，是带有性别歧视的阅读。男性主义批评家使用大男子主义标准拒绝承认女性的作品，强迫女性文本保持缄默。在文学批评中，带有男性主义误读的批评非常普遍。女性主义的阅读就是要识别男性主义阅读中的偏见和歪曲，并努力纠正它们。女性主义阅读坚决批判菲勒斯中心主义和男性沙文主义，它通过提供一个与男性完全不同的视角，为女性辩护，它要颠覆那种认为男性批评是带有中立性质的价值判断观点。女性主义批评旨在超越男性主义批评方法，取代占统治地位的男性批评幻象，揭露隐匿在文本后的菲勒斯中心主义的真正面目。通过女性主义阅读，人们发现了另一种阅读文本的方法，它的目的并不主要是为了建立一种与男性阅读平行的女性阅读理论，而是希望通过对抗和争论产生一种新的视角，创建一种带有女性主义意识形态的阅读，这种阅读能够展示男性诠释的局限性。“女性主义阅读的重要行为就是从一源于：论文大纲www.618jyw.com
个赞同型读者变成一个反抗型读者，要求女性读者用一种抗拒的态度来阅读文学作品，通过这种拒绝的行为，把植根于我们心中的男性主义意识形态去除”，这是一场伟大的战斗。女性主义阅读如何固定意义取决于她阅读文本时所依赖的理论框架。不同的阅读方式隐含着不同的政治目的和理论目的。我们既可以把文本阅读成是现实社会中女性经验的表达，也可以把文本阅读成受压抑的女性主体重申自己的表现。
乔纳森·卡勒将女性主义阅读理论分为三个阶段和层次，第一个阶段是假定有一个女性读者，她的社会家庭经验和她作为读者的经验相连接，而这对于阅读活动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这一阶段的研究重点是关于妇女形象的研究。波伏娃的《第二性》和米利特的《性政治》就是这一阶段的代表。第二个阶段是对第一阶段的反动，特点是女性经验不再是必需的阅读依据，这个阶段对女性读者的这个假设本身提出了质疑，探讨的重点成为了为什么女人一直没有作为女人来阅读，认为应该使女人作为女人而不是作为男人去阅读。因为男性的批评标准以及整个父权制文化对女性的阅读产生了不良影响，所以这一阶段的女性阅读力图证明自身比男性阅读更理性，更严肃，更具有反省意识。第三个阶段的特点是“女性主义批评不是去争论男性和理性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而是竭力考察把我们理性的诸种概念和男性权益联系在一起的方式，考察我们的理性是怎样成为男性权益的同谋的。”[3]在这三个阶段中，都有对女性经验这一前提的要求，不过对女性经验的要求越来越隐秘了。
作为女人去阅读对于女性来说是一件具有特殊意义的事情。“我们第一次被要求作为女人去阅读文学作品，而从前，我们，男人们，女人们和博士们，都总是作为男性去阅读文学作品。”[4]从某种程度上说，女性主义阅读是一种经验主义式的文学批评。女性主义阅读依赖于女性主义阅读者的经验，是作者的生活经验和阅读者的生活经验之间的沟通，阅读者就是具有某种经验的人。作为女性主义的阅读，需要建立一个女性主义阅读者，需要有女性经历来支撑，具有女性经验的人会使她们在阅读文本时得出与男性不同的评价，女性经验在这里成为了权威，成为了衡量文学价值的标准，被当作对作品进行阅读和阐释的坚固的基础，这种经验被放入一种与文本的关系之中，它可以引发一种改变了的阅读方式，这种对阅读者经验的要求为替换或摧毁男性主义批评规范，摆脱男性主义阅读的局限提供了重要的手段。女性主义阅读会冲击或破坏男性专制的阅读方式，消除传统的性别等级，让女性真正作为一名女性去阅读。女性主义阅读并不必然就是一位女性阅读时产生的东西，也不是当一位女性读者阅读时把她自己的内心中所发生的种种变化记录下来就能产生的。女性主义阅读并不是要求女性再现她们特殊的经历，而是要求她们去扮演她作为女性的这种角色。
女性观察事物的角度受到她们所处的历史和社会的限制，甚至就连女人自己也会无意识地使性别歧视的态度内化。实际上，在大多数时候，妇女是用男性的身份来阅读的。有些男性批评家反对将女性问题交给女权主义者们来解决，认为应该交给不偏不倚的男人。对此，肖尔瓦特反驳道：“我从自己不愉快的经历中懂得，男性女性主义者甚至不屑去阅读他们正在答复的女性主义批评文本，因为他们已经自以为事先知道妇女们在思考着什么。”[5]生活于父权制意识形态中的男性批评家出于一种自以为是的骄傲不可能进行公正的不偏不倚的判断，男性的女权主义文学批评只是男人男办女装，只是男性通过为女权主义文学批评代言的方式来证明自己拥有女性所拥有的力量和智慧，并能够超越妇女，以此来压制和排挤这种以女性为中心的理论，维护父权制的权威。
女性主义阅读既是一种文学行为，也是一种政治行为，它的目标是解释世界，改变阅读者的思想和意识，改变读者与文本之间的关系，进而改变世界。女性主义阅读重视对文本进行历史和文化分析，致力于从文本中发现性别压迫的真相，清算文本中的性别歧视现象。它就是要通过文本阅读来改变女性在文学中的屈从境况，改变这个已经被男性意识形态歪曲的世界，改变现存的父权制社会秩序，促使女性去发现自身所处的地位，并且告诉她们身为女性应该怎样生活，应该如何去面对和认识这个世界。
注释：
[4]张京媛：《当代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北京大学出版社，1992年版，第7页，第53页，第50页。
[3][美]乔纳森·卡勒：《作为妇女的阅读》，《当代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北京大学出版社，1992年版，第59页。
[5][美]肖尔瓦特：《我们自己的批评》，《当代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北京大学出版社，1992年版，第263页。
（赵莉莎辽宁省大连外国语学院文化传播学院1160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