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小说解读与中师语文阅读教学

摘要：鲁迅小说，是一个具有相对独立性的文学系统；也是中师语文教学的难点之一。由于多年来左的积弊，在鲁迅小说的解读上有着着极大的误区：那就是过分夸大其政治思想作用导致的本文作用解读结果的一元论，这给中师语文教学带来了巨大的负面影响，严重地束缚了学生的思维进展。同时，由于近年来西方各种现代主义文艺批评论述、思潮（如接受美学、解构主义等）对中师语文教学的深刻影响，不少语文教师不加扬弃地引入教学，一种无穷衍义的反向极端在教学中呈萌芽态势渐渐弥散开来。本文以文学接受论述出发，提出对鲁迅小学本文作用的解读应持有多元的开放意识；同时，又以“文本互涉”论述为观照，反对本文作用解读中无穷衍义的极端观点。
关键词：鲁迅小说；解读；中师语文；阅读教学
鲁迅小说，字字珠玑，篇篇精品，最早为中国现代文学获取国际声誉便是以它开始。“尤其是阿Q这一典型的创造，使鲁迅一跃成为世界著名的伟大作家。可与果戈里、契诃夫、高尔基、塞万提斯、肖伯纳、罗曼罗兰等艺术大师媲美”，以致于罗曼罗兰也感慨他永远也忘不了阿Q那张忧愁的面孔。可以说，鲁迅小说，不仅是中国文学的宝贵遗产，也是世界人民的一笔珍贵的文化思想财富。因而，同志在《进一步学习和发扬鲁迅精神》（鲁迅诞生一百一十周年纪念大会上的讲话）中指出：“作为中国人民为求得民族解放和社会解放而进行百折不挠斗争的伟大代表之一，鲁迅是不朽的战士，他的作品和思想，是鼓舞人民以事新的历史创活动的永具生命力的精神遗产。”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在语文教育观转型时期，我们中师语文教学中，该如何进行鲁迅小学的教学呢？本文拟以鲁迅小说本文作用解读的角度探讨这个不足。

一、中师语文阅读教学的误区

亳无疑问，中师语文教学有着着诸多的、令我们无回法避和否认的不足，但笔者以为，最大的不足有着于对文学本文作用阐析的主题教学之中。文学文本的主题，是指文学文本通过其形象或语言系统显示出来的主要意旨，它既体现了中心思想，也是作者创作意图的体现，因此，作为文本作用解读的重要组成部分——主题诠释，成为中师语文阅读教学中一个至为重要的环节，甚至可以说是作品鉴赏和阅读教学的必然归宿。由于，在这个过程中，一方面可以培养学生的综合概括的能力，使学生对课文内容达到本质性的理解，推动教学论文学生阅读能力的提高和阅读思维的健全；另一方面，还可以使学生受到深刻的思想教育，提高其熟悉水准，拔高其道德境界。正是基于上述熟悉，不少语文教师在“主题诠释”上投放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但是，不少语文教师往往将参考书对作品主题的阐析奉为圭臬，并以此作为评价学生对主题理解程度的唯一标准；另有一部分教师，在浅析作品的主题时，固然能坚持“启发诱导”，却始终是在想方想法把学生的思维引向参考书对作品主题浅析预设的彀中，以而体现为一种熟悉标准的过分的求同取向，漠视了学生阅读思维的个性差别，忽略了作品所蕴含的丰富内蕴！上述两种做法在扼制学生的个性进展和革新教学论文思维上，可以说是半斤八两、轩轾难分，也在某程程度上导致了学生在解读文本时革新教学论文思维的先天不足和后天乏补。而一旦学生对文本主题的理解与参考书偏离时，常常不能正确地加以评价、肯定和激励，这样做的结果往往使学生在自己思维的成果得不到教师的赞赏之后产生思维上的惰性，满足于教师或参考书对文本浅析的主题的理解，以而极大地扼制学生的革新教学论文思维。

二、主题诠释，以多元的解读培养学生的革新教学论文思维

“文学史上一直有着着这样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那就是任何伟大的作品在其被阅读的过程中，总有着纷繁多样的理解、丰富多彩的诠释。”诠释的多样性确实是一种不可否认的普遍现象，不同的读者对同一作品常常有着不同的理解和诠释，就是同一读者的这一次阅读也可能与另一次阅读大异其趣之感受。伽达默尔[德]Hans-GeorgGadamer）曾说过：“凡有理解，就有不同。”阅读，作为一种审美再造的艺术实践活动，具有鲜明的个性差别；同时，一部伟大的作品，总能给不同的人和不同时代的人以不同的美感和濡染，它才具有永恒的生命和作用。正由于如此，作为伟大的作品的鲁迅小说，读者对其主题的理解往往也因读者的不同而不同。也一如鲁迅先生自己所说：“一本《红楼梦》，单是命意，就因读者的眼光而有种种：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也就是说，对于作品主题的理解往往不能求得答案的统一。而在教学中，我们往往因循教材和教参，对学生作出划一的指导，这在客观上显然无视于阅读主体的思维的个性差别，把学生对作品主题的理解导向僵化与人云亦云的方式和误区。文学文本以感情为经，以物事为纬。“物事”，具有客观性，在认知和理解上不会产生太大的偏振和误差；而“感情”，无论作者，还是作为接受主体的读者却因人而异，以而导致读者对作品，尤其是优秀的作品在理解上产生多样性，这已是不争的事实。基于此，笔者以为，作品的主题常常具有多元性[对此，可参阅拙作《主题，一个多元的开放性系统》（《中师语文》2000年第五期）]。因而，不同的读者能够透过作品的语言系统，在理解其中的社会、历史、传统的蕴含的基础上，对其主题作出种种有说服力的可能的诠释与理解。然而，在阅读文本时，对其主题的理解和浅析，中国人往往有一致的看法，甚至可以说是集体的反映，这是由于，在这个不足上，中国人的文化传统使我们习惯于依照传统或传统已认可的观念求取社会的和谐效应。在这种传统的影响下，我们往往执著于求同趋向的熟悉。实在，我国古代文艺论述家早就留意到了文本寓含的艺术张力和意蕴主题的丰富性，如钟嵘的“滋味”、严羽的“兴趣”、王士祯的“神韵”，王国维的“境界”等文艺鉴赏观的提出无一不是以阅读文本作用的丰富性和阅读主体的革新教学论文思维为出发点。但是，这些真知灼见的观点湮灭在传统的大海里，在我们中师语文教学中体现为一种失落和遮蔽，而这种“失落”和“遮蔽”恰恰体现了我们语文教学中对革新教学论文思维培育的不足，体现在“求旨”上，一般教师往往只承认一种“正确”的理解，并试图蛮横地强迫学生接受这种理解。事实上，正如前文笔者所述，文本的主题是一个多元的开放性系统，具有极强的开放性和进展活力。对于一个文本主题的解读，只有带上学生自身体悟经验的色彩，他们才能真正学有所获，才能真正成为他们永久性的智力成果。

三、“文本互涉”，号准鲁迅小说本文作用的主脉

“‘文本互涉’也称‘互文性’，主要是指不同文本之间结构、故事等相互模仿（包括具有反讽意味的滑稽模仿或正面的艺术模仿）、主题的相互关联或暗合等情况。当然也包括一个文本对另一文本的直接引用。”这种现象，在同一作家的不同文本之间，体现得尤为明显，这是由于：作家笔下描述的对象，总是处于三维共时状态下的立体化对象，由于语言表述的一维性，使得作者不可能在一部作品，甚至所有的作品中完美地塑造他心中的艺术形象，也很难完整地体现他全部的思想观念，他必然会在潜意识里多次修补他的作品，以而导致他的作品“文本互涉”的现象产生。因而，我们在解读一个作家的艺术文本时，面对作者的不同文本，应保持一种整体的、比较的眼光，要在互涉文本的对照中去领悟他的作品的深刻内涵，并在相关性的寻绎中去理解其作品的整体思想。鲁迅小说，作为一个具有相对独立性的文学系统，我们应将其视为一个共同的文本世界。鲁迅先生留学仙台期间，偶然性的因素占很大成份的“电影事件”成为了他关注、探讨中国国民性的理由。“医学并非一件要紧事，凡是愚弱的国民，即使体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壮，也只能做毫无作用的示众的材料和看客，病死多少是不必以为不幸的。”而只有彻底的“转变他们的精神”，使其获得“人”的自觉，才能根本地拯救他们，并进而根本地拯救中国。所以，彻底地改造国民精神，对于当时救亡图存来说，才是真正的本原之所在，才是关键性的“第一要著”。即便在他与许广平的通讯中也忧心忡忡地说：“此后最要紧的是革新教学论文国民性，否则，无论是，是共和，是什么什么，招牌虽换，货色照旧，全不行的。”我们可以这样说，鲁迅先生终其一生，选择了“改造国民精神”的“立人”为矢志不渝的追求。他的作品，面对着强大的封建势力和广大愚味落后的国民，进行了尖锐的嘲讽和深刻的揭露。因而，他的小说以“改造国民精神”为主脉，以不同的角度和层面——文化科举制度、礼教等级制度、文化传统习惯、文化心理定势等对造成这种国民性的理由予以深刻的揭露，他的小说以而体现出广泛的“互涉”性，尤其是主题的相互关联和暗合的现象大量有着。如《孔乙乙》之于《白光》，《离婚》之于《祝福》，《在酒楼上》之于《孤独者》，《狂人日记》之于《长明灯》等等，这些例子都是一眼便可看出的“互涉性”文本。在鲁迅先生的小说里，还有很多经过浅析解读可以看出的“互涉性”文本。总而言之，以揭露国民麻痹、迟钝、落后、愚味等劣根性达到“改造国民精神”的目的是鲁迅小说的主脉。固然，鲁迅先生更多关注的是国民性的“阴暗面”，但他的作品也有正面张扬的，如《社戏》、《一件小事》、《长明灯》等作品，其余，无论反面揭露还是正面的张扬，其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以“改造国民精神”为目的的“立人”宗旨，这也在冥冥中应验了他的名字“树人”二字。笔者在前文中得到的那节竞赛课，施教者对学生“《故乡》这篇小说，通过‘我’回故乡的见闻和感受，体现了‘我’对眼前故乡的失望和对过去故乡的依恋”的主题表述持了赞赏的态度，是极为错误的。假如我们以一种整体的观点，切中鲁迅小说的主脉，结合鲁迅先生创作心态，我们似乎可以对《故乡》主题如此阐述：“通过对‘我’和闰土联系变化的叙写，揭示了人与人之间的冷漠麻痹，表达了对同等亲密人际联系的期待。”当然，旨在以鲁迅先生“改造国民精神”为基点，作出其它解读也是可以成立的。
四、结论
事实说明，即使在建设有中国特点的社会主义事业的今天，鲁迅先生的“立人”思想也并非过期。不久前，以王朔为首的几人，竟跳出责难诟病鲁迅先生，一方面在于其自身的浅妄无知，另一方面说明还有相当数量的人对鲁迅先生的“立人”思想领会并不深刻。经过近一个世纪的风雨和坎坷之后，尽管我们已付出的深重的代价和巨大的牺牲，鲁迅先生所理想的“立人”境界离我们仍然还有相当的间隔。这就注定了我们借鲁迅小说对学生进行“立人”教育的深刻迫切的现实性，我们在鲁迅小说的教学中，一定要号准鲁迅小说“立人”思想的这根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