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解构勿让诗教在解构中消亡

更新时间:2024-02-28 点赞:16019 浏览:70165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唐诗基本可以总结为:“田园有宅男,边塞多愤青,咏古伤不起,送别满基情。”
宋词基本可以总结为:“小资喝花酒,老兵坐床头,知青咏古自助游。皇上宫中愁。剩女宅家里,萝莉嫁王侯。名媛丈夫死得早,MM在青楼。”
这是最近网络上比较流行的一则校园经典语录,也被许多语文老师借鉴来解读唐诗宋词的人物形象,很多老师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创意,这可以帮助学生用现代流行文化去解读古代诗词,便于学生记忆把握。然而,在笔者看来,这样的解读无异于秦始皇的一把大火,它烧毁的不仅是几本诗集,还是一种文化传统,这个传统就是诗教。
我国古代就有着蓬勃的“诗教”传统。何谓“诗教”呢?通俗地讲就是《诗经》所言的“温柔敦厚”的教育作用,也就是孔子所说的“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论语·阳货》)的功能;朱熹在《四书集注》中也曾这样阐发《诗》的作用,说“凡《诗》之言,善者,可以感发人之善心;恶者,可以惩创人之逸志。其用归于使人得其性情之正而已”,这里,朱子一语道破了《诗》在培养道德情感上的作用。可见,孔子和他的后学都认为,优美的诗歌能在融融的吟诵中潜移默化予人影响,从而完成道德情感的培养和人格建构的使命。
然而,上面的校园流行语却彻底瓦解了诗教的功能。严肃文学遭戏谑似乎是当代文化的一个特征。幸运的是,诗词作为文学里的大家闺秀,一直因为她们的端庄而免遭践踏,可是,今天,当我们读到上面的文字时,我们不能不为诗词的命运担忧了,所以,我们应该大声地对这种蹂躏优秀文化的行为喊“不”。
说到文化戏谑,我们不能不推究到上世纪末比较流行的解构主义。解构主义缘起于60年代法国。雅克·德里达不满于西方几千年来贯穿至今的哲学思想,对那种传统的不容置疑的哲学信念发起挑战,对自柏拉图以来的西方形而上学传统大加责难。解构主义是运用现代主义的语汇,去颠倒、重构各种既有语汇之间的关系,从逻辑上否定传统的基本原则,由此产生新的意义。它强调打碎,叠加,重组。受解构主义思潮的影响,这种哲学理念也被运用到文学鉴赏上,人们在解读文学作品时,故意颠覆既有的形象,重构新的形象。就拿诗歌来说,这种解构将可能造成年轻一代对诗歌的曲解和误读。
譬如这首歌谣中对田园诗的理解:“田园有宅男。”歌谣中将田园诗中品格高洁的隐士等同于今天的宅男。何谓宅男呢?宅男是指每天憋在屋子里不出去,每天玩游戏、上BBS的这群人。其特点是不出门,交往不多。而田园诗中的隐士他们是隐居不仕之士。他们首先是“士”,即知识分子;不仕,不求功名,终身在乡村为农民,或遁迹江湖经商,或居于岩穴砍柴。比如陶渊明、孟浩然等。他们洁身自好,不愿同流合污。他们与今天的宅男虽都是与外界交往不多的人,但前者志不能伸,后者玩物丧志,其精神境界有本质的区别。如果将二者等同,那么,我们的后代就再也不能理解“穷则独善其身”的深刻意蕴了。
再比如歌谣中对送别诗的解读:“送别满基情。”什么叫基情?这个词最早是从粤语白话中来的,粤语里同性恋被称为“搅基”(粤语里“搞”和“搅”同音),同性恋者被称为“基佬”,在网络中,也经常出现JQ(、奸情)一词,随着腐文化的传播自然就发展出了“基情”。我们知道,送别诗是唐宋诗词里的一朵圣洁的奇葩。古时候由于交通不便,通信极不发达,亲人朋友之间往往一别数载难以相见,所以古人特别看重离别。古往今来,许多文人墨客对于离别总是歌吟不绝,在这浓浓的感伤之外,往往还有其他寄寓:或用以激励劝勉,或用以抒发友情,或用于寄托诗人自己的理想抱负。另外,唐朝的一些送别诗往往洋溢着积极向上的青春气息,充满希望和梦想,反映盛唐的精神风貌。然而,如此美好的情感却被理解为同性恋间的情感,甚而有人拿李白杜甫互赠的送别诗为例,来印证这种所谓的“基情”。李白与杜甫的交往,正如闻一多先生所说是“青天里日月两颗星耀的相遇,是两颗文化巨星的相撞”,他们的友情是伟大的,高尚的,圣洁的。如此用“基情”二字来亵渎李杜的友情,这简直是对传统文化和民族魂的凌迟。
是可忍,孰不可忍?
面对网络消极文化的侵犯,我们该如何捍卫我们的优秀文化呢?我认为唯有重拾我们的诗教传统,弘扬传统文化的魅力,才能抵御消极文化的攻击,陶冶当代读者的情操。
那么,如何发扬诗教传统呢?作为一个语文教师,我认为我们要在教学中渗透源于:大学生论文www.618jyw.com
诗教,在教学古典诗词的过程中培育人,陶养人。
比如,我们在教学田园诗时,我们要渗透儒家的“达则兼济,穷则独善”的思想。我们要告诉学生,我国古代的诗人一直受着儒家思想的濡染,他们或者努力提高自身的修养,勇敢地面对自己的社会责任,积极地实现自己“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的人生理想;或者悄然引退,寄情田园山水,努力演绎着自己的独特的人生。他们身居庙堂时能笑傲群小,远处江湖时也能啸傲山林。此外,我们还要引导学生在吟咏田园山水诗的过程中体味诗人们品格的“清高”,感受“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的恬淡;品味“竹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的空灵。让古代的优秀诗人,成为当代学子的精神领袖。
同样,学边塞诗,就要引导学生树立建功立业的人生理想;学送别诗,就教导学生学会与人交往,珍惜友情;学咏史诗,就引导学生正确审视历史,以古代先贤为榜样。总之,我们要用诗教这个武器,抗击消极文化的侵袭。“弘扬和培养民族精神,使学生受到优秀文化的熏陶,形成健康美好的情感和奋发向上的人生态度”是课程的基本理念。作为新课程理念的实践者——广大的语文老师,我们有责任引领学生诵读古典诗歌,感受和体验作品的意境和形象,体会作者的情感和理想。
诗人于坚说:“遥远和旧这两个词一旦消失,世界变成近的、新的与没有距离和热闹的,那么世界的末日也就来临了。”作为语文教育工作者,作为传统文化的传播者,我们切不可赶热闹,跟时尚,切不可被消极的流行文化牵着走,否则,不仅“诗教”的传统渐行渐远,只恐我们优秀民族文化的末日也指日可待了。
缪晓燕,龚奕琦,语文教师,现居江苏昆山。责任编校:洪 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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