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小重山《小重山》

摘 要：“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这一层，引入“伯牙钟子期”的典故，再次突出主战派势单力孤的危难现实。万千心事付瑶琴，可是任凭自己如何抚弹，换不回知音来欣赏。我们依稀能听到作者内心深处对知音的呼唤。然而，苍天没语，大地无声，世无知音，徒使英雄泪满襟。
关键词：壮怀激烈 千里梦 寒蛩 彷徨郁闷 旧山松竹
印象中，岳飞的形象一直紧系着壮怀激烈的《满江红·写怀》一词。整首词自始至终涌动着气壮山河的慷慨豪迈之情，广为传颂，影响至今，成为古今爱国绝唱之中的经典力作。
其实，岳飞忠勇报国的豪情，体现在不同风格的作品中，除了《满江红》一词，在他另一首词《小重山》中也有着体现。关于《小重山》的写作时间，多数人认为，此词是岳飞迫于宋高宗撤军的压力，完成撤兵后写的，抒发了他的孤苦郁闷之情。我们先来认识一下《小重山》这首词：
昨夜寒蛩不住鸣。
惊回千里梦，已三更。
起来独自绕阶行。
人悄悄，帘外月眬明。
白首为功名。
旧山松竹老，阻归程。
欲将心事付瑶琴。
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迫于投降派压力，岳飞被迫班师后，对未能乘胜追击彻底打败的金军一直耿耿于怀。撤兵时，他曾发出“十年之功，废于一旦”的慨叹。岳飞在《谢收复河南赦》及《罢兵表》中也有“莫守金石之约，难充豀壑之求”的劝诫。但忠言逆耳，宋高宗继续坚持着既定的投降路线，视主战派的抗战誓言为耳旁风。清代初年沈雄编的《古今词话》，也说，“岳飞故作《小重山》，……又作《满江红》，忠愤可见，其不欲‘等闲白了少年头’，可以明其‘心事’”。可惜，精忠报国的豪情，最后都淹没在南宋议和的泥淖中，徒使英雄扼腕长叹、泪满襟。
还有人对《小重山》的作者是岳飞提出质疑。撇开这个话题，我们先谈一下诗文和词的文体区别，它们是风格情趣迥异的文体。在宋代诗文大家中，很多人填出过婉约缠绵的词作，如果不是赫然在目的名字提醒，很难将这些诗文大家和词作者们联系起来。如范仲淹、欧阳修、苏轼等等，莫不如此。他们均以诗文名天下，也能填出曲尽世俗风情的词作。柳永、周邦彦等人是婉约词派的杰出代表，他们有哀怨凄切的词作，道尽勾栏瓦肆里的无限风情，但谁又能想象柳永的《煮海歌》和周邦彦的《薛侯马》《天赐白》等七言古诗，体现出的竟是雄浑苍茫、大气磅礴的高格呢？文体异，风格别，岳飞能写出《小重山》来自在情理之中。下面我们简要赏析一下这首词。
上片寄情于景，写出了作者怀念中原故土，深忧国事的心情。
上片开头，先写“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有人认为是彻夜的寒蛩声，惊断了作者的梦，继而让作者陷入后边彷徨“无眠”的状态中。也有人认为，梦断惊醒，非蟋蟀为之，是源于残酷政治斗争中的意外刺激或打击所致。薄眠惊醒后，盈耳的便是那声声不绝的蟋蟀嘶鸣，而时“已三更”，道出了长夜已深。“千里梦”蕴藉丰富，对昔日叱咤风云的回味，对收复山河的畅想，对重回沙场的期待等等内容，都可入梦。
“起来独自绕阶行”梦醒难再眠，为排遣内心的彷徨郁闷，作者在“三更”的月色下，来到院中绕阶漫步。清影徘徊，小院深幽，无法光复山河的焦灼和压抑，藉着月光下的绕行暂得解脱。“人悄悄”，是实写，三更深夜静无声，也蕴含着寓意，它说明了当时的主战派曲高和寡、势单力孤。“帘外月眬明”写出了帘外明净光亮的月色。“眬明”，非朦眬，而是月光由晦转明之意。
梦中的磅礴大气，与梦醒后的徘徊失意，反映了作者理想和现实的矛盾。该片创设了“蛩鸣”“梦醒”“绕阶行”和“帘中观月”等四个意境，突出了作者报国无门、壮志未酬的苦闷。
下片写了作者归程受阻，知音难觅的内心痛苦。
如果说上片以写景为主，下片则转入对内心世界的刻画。六句话，意分三层。“白首为功名”是一层，“旧山……”后二句是一层，“欲将心事付瑶琴……”后三句为一层。
“白首为功名”，这里的“功名”是指建功立业之意。一生抗战，胜利在望，却由于投降派阻挠，落了个功败垂成的结局，“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旧山”实有所指，有学者考证指出，“旧山”一是指河南汤阴作者的故乡；二是指中原沦陷区；三是指汴京、洛阳一带的都市名城。另外，这儿还有宋王朝的帝王陵寝。“松竹老”，一则指作者离乡抗战已久；二是指寄托了故国之思；三是以经冬不雕的松竹自喻，显示作者的忠贞气节。“阻归程”一说，史上也有记载，当年宋金议和后，宋高宗曾经答应岳飞回河南拜谒先帝陵寝，后又收回成命。岳飞想借机窥探金兵虚实的计划落空。归程受阻，遂使英雄落遗恨。
“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这一层，引入“伯牙钟子期”的典故，再次突出主战派势单力孤的危难现实。万千心事付瑶琴，可是任凭自己如何抚弹，换不回知音来赏。我们依稀能听到作者内心深处对知音的呼唤。然而，苍天没语，大地无声，世无知音，徒使英雄泪满襟。
《小重山》，让我们从另一个角度切身感受了一番作者忠愤积胸、报国之志未泯的赤诚之心，感人肺腑，发人深思。
（程秀娟，宋以摘自：毕业论文答辩www.618jy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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