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站在站在,他说,夏终

更新时间:2024-04-08 点赞:13127 浏览:57592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这些年,我独自度过了个夏天。我背着吉他走过城市,遇见过人,却独独再遇见同叫做顾年的男孩子。而我种下的海棠也再开出过红色的花。
[遇见你,一场霓裳灯火。]
我在窗台上种了一盆海棠,这年夏天的时候开了一树深红色的花。通常我会在晚上跑完场子偶尔想给它浇水。城市一共有6个酒吧,我每天放学回家换了沾满颜料的衣服,背着吉他以家跑到一家,直到深夜才能赶完场子回家。
这一年夏天,S城的电视台开始跟风办唱歌比赛。我报了名去参加,一路过关斩将,我在离终点之遥的时候遇见了顾年。为会记得他呢?有个叫做蒋宁宁的女孩子拿着鼓涨涨的信封找了我,我并不知道她是怎样找到我的,我知道信封里装了让我在决赛失误的理由。我记住了让我在日后铭心刻骨的名字,顾年。故如此年。
毫无意外,我在决赛上发挥失常。下场的时候,我看见那个叫做顾年的男孩子坐在选手区里意气风发的样子。忽然间明白了两个词语,命中注定和在劫难逃。就在我看着他愣神的瞬间,旁边经过的人突然撞到我的吉他上,然后慌忙地同我道歉。等我再回头的时候,他已经走上了舞台。烫了紫色爆炸头的蒋宁宁就站在舞台下挥着手臂大声地叫他的名字,“顾年,顾年,我爱你!”
顾年是当天参加决赛的选手,唱的是陈奕迅的《十年》。年,我都轻易地回忆起当时的场面,我抱着吉他挤在观众席的小木凳子上,一边瞌睡一边听着台上顾年唱《十年》的声音,头顶还有“呼哧呼哧”响着的电风扇,却怎么也吹不散夏天的热度。而顾年握着话筒站在台上,穿着白色的T-shirt和蓝色的直筒牛仔裤,闭着眼睛自顾自地唱着歌,灯光打在脸上,在鼻翼两边留下好看的光影。多年,我依旧忘记这场景,夏天和破旧的录影棚,曾经让如此近距离地触摸过梦想遥及且名状的东西。
那天顾年唱完,现场顿了很久才开始响起潮涌的掌声,蒋宁宁于在你走下舞台的冲上去亲吻了他的脸颊。我坐在后排除了攒动的人头和蒋宁宁的紫色脑袋,再看不见其他。当时人都以为冠军必定会是那个唱着《十年》却叫做顾年的男孩子,结局总是出人意料。颁奖的时候,我在名。名,顾年。而前两名居然是两个唱歌都会走音的女生,蒋宁宁气得当场大叫。我走出场子的时候,只看见她固执地站在排的评委席前叉着腰质问对方为名顾年。其实都显而易见,冠军和亚军都已经被内定,而不过是陪着主办方逢场作戏而已。而蒋宁宁所接受的是明明她已经将挡在顾年跟前的我移开,却还是让他小小的梦想在人生的路途上畅通无阻。
这才是的生活。
走出电视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抬头就能看见满天明明灭灭闪烁着的星星。顾年靠在门口的围墙上抽烟,红色的烟头被风吹得发亮。他忽然出声叫我的时候,我正一蹦一跳地以电视台大门口的台阶上跳下来。忽然就听见有人在叫“王海棠”,我一愣就以台阶上跳在地上崴了脚。顾年扔了烟头急忙跑过来扶我,我却忍不住大笑。我说:“我叫谢海棠,春红花谢的谢。”对方蹲在地上低着头忽然间也笑,他说:“你怎么会叫谢海棠呢,谢了那就只剩个花盆了。”说完,顾年以口袋里掏出一张烟盒纸递给我,白色的那画了一株小小的玫瑰花。烟盒上还有呛人的烟草味,也还有他身上所留下的温度。我在接过烟盒的时候,想到的竟然是蒋宁宁硕大的紫色脑袋上的那张五彩缤纷的脸。
而就时,张牙舞爪的蒋宁宁被保安架着手臂拖出了电视台。就在她挥舞着手臂要继续往电视台里冲的时候,顾年却站走上前去一把就抓住她不停挥舞着的手臂。顾年说够了,她再大声吵闹,憋屈地嘟着嘴喃喃不公平。可是这世界本公平,还要求公平的资格。
当晚,顾年请在附近的烧烤摊吃东西。靠在油腻的圆木桌上喝啤酒,蒋宁宁喝醉了,红着脸颊一遍遍地喊他的名字,然后抱着酒瓶不停地说我爱你。顾年伸手摸了摸她紫色的脑袋,她便折腾,趴在堆满食物的桌子上依旧睡得安稳。顾年同我说童年时候的梦想,说现如今的生活,说有关于叫做顾年的男生的故事。我安静地听着,直到对方说到喜欢我弹吉他的样子时才终于慌张地拿起酒瓶仰头喝起酒来。那个叫做顾年的男孩子脸颊微红的样子,在深绿色的酒瓶背后依然无比清晰。
回去的时候,已经灯火阑珊。顾年将尚且清醒的我送上出租车,背着已经睡熟的蒋宁宁沿着街道向相反的方向走远。
回忆起这一晚的场景时,我曾经想过,也许之间的结局,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的不过垂死挣扎而已。
[想念会有声音,不愿那是悲伤的哭泣。]
我把电视台的决赛重播录了下来,反复地播放关于顾年的那镜头。画了玫瑰的烟盒纸被搁在吉他包里,每天陪着我在城市里奔波辗转。
被电视台通知去拿奖金的时候,我正靠在画室的墙壁上瞌睡,衣服上蹭了大片的白色石灰。我到电视台的时候,顾年正逆着光以里面走出来,身后是抱着奖状傻笑的蒋宁宁。蒋宁宁老远就看见了我,欢喜地跑过来拉着我的手臂约我吃东西。我点点头又摇摇头,蒋宁宁也不管,一把拉着我就往外走。顾年笑着走过来拉开蒋宁宁,同她说让我先去领奖金。蒋宁宁一边拍着脑袋一边笑着将我往里推,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说着傻话。
当我以电视台里走出来的时候,早已不在。只剩下空荡荡的街道和站直了身子的寂寞的梧桐树,还有拉长了身影拖沓在水泥地上的夏天的光影。
就在我以为这样结局的时候,居然又遇见了蒋宁宁和顾年。就在我驻唱的酒吧,蒋宁宁被一堆女孩子围在中间喝酒,顾年则端着酒杯独自坐在一边,桌上放着硕大的黑森林蛋糕。我唱了的《忽然好想你》,然后像是心有灵犀一般,顾年忽然间就以沙发里站了。我抱着吉他眯了眼睛坐在灯光里,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人群里鹤立鸡群的顾年。蒋宁宁顺着他的视线顺理成章也看见了我,她在我的时候冲过来拉着我的手臂欢天喜地地叫我海棠海棠。她的头发又染成了红色,蓬乱在头顶上,像是一只熟透的樱桃。
蒋宁宁拖着我走回人堆里,一边斜眼看顾年的表情一边煞有介事地向其他人我。而他始终是不温不火的模样坐在角落里摇着酒杯,直到蒋宁宁终于被哄闹着拉走围在中间喝酒,他才终于走到我跟前。顾年说:“谢海棠,你居然在这儿唱歌。”说完,歪着头笑。我无奈地笑着摊了摊手,毕竟每个人都有要面对的生活和无可奈何的事情。后来顾年问我可台唱歌,我耸耸肩表示无所谓。他便大步走上台唱了一首生日歌,蒋宁宁站在台下不停地挥着手叫他的名字。酒吧老板过来问顾年要不要驻唱,他低头笑笑,还是拒绝了。蒋宁宁缠着他问为,他始终回答,意味深长地望着我笑了笑。
走,蒋宁宁缠着我给她弹生日歌。我取了吉他过来就被蒋宁宁抢了过去,她拿着一通乱拨嘴里还唱着走调的生日歌。周围的人都在笑,蒋宁宁也咧着嘴在笑,顾年搁下酒杯走过去伸手抱了抱她。蒋宁宁忽然就趴在他肩膀上大哭,人都尴尬和索然无味,纷纷找理由道了别走开。
哭过,蒋宁宁一边抓着酒瓶灌酒,一边大声质问为为。顾年也并不回答,伸手不停地拍着她的脊背给她顺气,直到她终于烂醉睡去。他才终于松了口气,同我说起蒋宁宁富裕却冰冷的家庭,她早逝的母亲和冷漠的父亲,她尖刻的后母和深沉的弟弟。我到他并讲到喜欢顾年的蒋宁宁和敢爱敢恨的蒋宁宁,说他并不知道蒋宁宁奋不顾身地爱着他。我看着靠在顾年肩上红着眼睛已经睡熟的蒋宁宁,听见有些不明所以的情愫以身体里抽丝剥茧离开的声音。像是诀别一般,再无归期。

1[3]

凌晨的时候,却意外收到了顾年的短信,他说海棠真是舒服的花,他很喜欢。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那一小行字忍不住发起呆来,直到屏幕彻底暗下去也参透字里行间的玄机。
没过多久,居然又在当地学校联合举办的交流画展上,在小小的城市里狭路相逢。缘分这东西,真的丝毫,无可避开却也撰写。
画展在市中心一间小小的画廊里举行,在开幕式上突然见到对方时都忍不住吃惊。顾年抱着厚厚的画纸挤到我跟前的时候,身后还跟着居然将头发染成了绿色的蒋宁宁。我忍不住伸手拽了拽蒋宁宁的头发,直到她皱着脸喊疼的时候,我才终于确定那些花花绿绿的头发半分掺假。蒋宁宁叉着腰站在我跟前质问我是要谋杀的时候,眼底那些作弄别人得意的神色显而易见。顾年笑着将蒋宁宁拉到一边,一起绕着画廊匆匆地看完了的画作。走出画廊,蒋宁宁揉着头发问,里面有的画。却默契地笑了笑,并回答。其实都轻易地猜到,他画的是坐在灯光里低头抱着吉他的少女,而我则画了闭着眼睛站在舞台上歌唱的少年,两幅画的名字竟然出其意料地都用了“梦想”平平无奇的词语。顾年将这些告诉蒋宁宁的时候,她瞪大了眼睛显现出满脸置信的表情,一边吃惊地大声问他“真的吗?真的吗?”一边不停地往画廊里回望,于还顾自跑进去又看了一遍。
就在站在画廊门口假借咳嗽来掩饰尴尬的时候,有老人骑着三轮车拉了一车子的花草过来问要不要。我摆手的顾年却兴高采烈地跑过去挑了一小盆海棠抱着过来,他一边探讨着怀里的海棠花,一边斜着眼睛看我,他笑着说要拿回去养在窗台上。后来蒋宁宁同他要了很久,却都将那盆海棠花以顾年家的窗台上带走。
隔天顾年发短信问我那盆海棠花要怎么养,我拿着手机想了很久也想出任何思绪。后来过了很久我才懂得,也许之间的故事都像是那盆海棠,找到合适的方式延续,也必将难逃枯萎的结局。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这一年的夏天很快已经了的倒计时。
顾年发短信来单独约我去看海,蒋宁宁并不知道,我却理所当然。坐车去邻县,要一天的时间。班车到邻县的时候已经是傍晚,顾年拉着我往海边跑,一边跑一边笑。大风一阵又一阵地以耳边呼啸着吹过,带着海水的潮气。海水起起落落,他对着潮涌的大海喊我的名字,“谢海棠,谢海棠”.我跟在顾年身后,只感觉天边的霞光蔓延到了我的脸上,一阵又一阵地灼烧着。
在海岸边坐了很久也不愿意离开,直到天完全黑下去,直到满天繁星。顾年抬头望着满天闪烁着的星星,忽然之间转过头看着我的眼睛笑,他说,“真好。”然后再下文。我懂得那些他说出口的话。
蒋宁宁给顾年打电话的时候,正准备离开。蒋宁宁在电话那头忽然之间大叫,“哇,我听见大海的声音了!”顾年否认,敷衍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沉默着沿着海岸走回城里就近找了家旅馆。站在房间门口互相说晚安,就在我转身要走进房间的时候,他却忽然走过来抱了抱我。我站在原地僵直了身体,脸颊发烫。
在天傍晚的时候终于回到S城。想到的是,就在牵着手走出车站的时候却被突然间冒出来的蒋宁宁看见。她本来在车站等了顾年一夜,只想要给他惊喜。她料到的是,我会和顾年一起走下车。蒋宁宁气冲冲地以侧边上突然跑出来一把将他拉开,然后走上前一巴掌就打在我脸上。她红着眼睛大声地质问我,“为是你,为会是你?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他,你明明知道!”我尴尬地低着头不敢看她,我依然听见了她微微颤抖着哽咽的声音。顾年冲上来将我护在身后,将蒋宁宁推到一边,生气地冲她大喊“你疯了吗?是我找海棠出去的,我根本喜欢你!”蒋宁宁听完,一边捂着耳朵大喊:“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一边转身大步跑了出去。顾年转身来拉我,我却闪身往后退了,小声地同他说了句“对不起”.而这对不起,拉开了之间的距离。
在车站,我便不愿再接顾年的电话。他停地给我发短信,他说怀念那天和你一起看海看星星的感觉,真好。他说,我买的海棠已经开了花,红色的好看极了。他说,海棠,我很想你。
可是,我始终回应。毕竟,顾年和谢海棠之间无论如何都隔着蒋宁宁,再无可能。
蒋宁宁约我见面是我始料不及的,我还是按时赴了约。蒋宁宁一边搅着咖啡,一边同我说关于叫做顾年的男孩子的事情。他喜欢唱歌,喜欢喝可乐,讨厌青菜和辣椒。喜欢穿T-shirt的时候配牛仔裤,讨厌穿衬衫和皮鞋。蒋宁宁一边说着眼泪就制约小学语文教学论文地流了下来,滴在黑色的咖啡里,又被她完整地喝了下去。我不知道掺了眼泪的咖啡会不会是更苦涩的味道,我只知道蒋宁宁爱顾年,已经入骨。蒋宁宁忽然之间就趴在桌子上大哭,身体抽噎而剧烈地起伏着。我皱着眉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蒋宁宁忽然就侧过身子跪在地上抱住了我的腿。她说:“求求你,不要抢走他,我真的很爱他。求求你。”她一边抽噎着说话,眼泪不停地流下来花了她的脸。周围的人都用惊异的眼光看着,蒋宁宁并不在意,抱紧了我的小腿不停地说着那几句话。我拉着蒋宁宁的手臂劝她,她却整个人委顿在地上大哭,直到有服务生跑过来将拉开。
走出咖啡厅的时候,给顾年发了短信,蒋宁宁在咖啡厅。顾年的电话便打了过来,我接,而他竟然也再打过来。
大概之间的缘分,就像夏天摔碎在风里的尾音,已经所剩无几。
[像一首最美丽的歌曲,变成两部悲伤的电影。]
我想到的,之间的故事真的就此穷途末路。
那天,顾年再打电话给我的时候,车子忽然之间就以后面撞了上来。他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当场被撞倒在地,送进医院立即就被推进了手术室。庆幸的是,只伤到了脚踝和韧带。
这些后来蒋宁宁告诉我的,她在电话里哽咽着说完这些才终于小心翼翼地问我要不要来看他。我说不了,眼泪却默无声息地流了下来。蒋宁宁在电话那头才终于松了口气,语气轻快地让我不要担心。本来想要给他打电话的,就在按完号码,却失去了拨打的勇气。
我去看顾年的时候,刚刚赶完场子,满脸熬夜无可奈何的倦怠。蒋宁宁正堵在门口张牙舞爪地赶走站在病房门口嚷着要见他的那些女孩。她的头发已经染回了黑色,多次烫染而显得枯黄,茸茸地贴服在头上。我眯着眼睛看着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孩子被红着眼睛的蒋宁宁撕打着赶走,顾年正躺在床上玩着手机,脸上的表情是安宁的。蒋宁宁挥舞着她细弱的手臂走到我跟前的时候,她抬头看了看我,眼睛里那些熊熊燃烧的火焰渐渐熄灭殆尽,她安静地别过头,然后转身走回病房。我站在门口透过门上小小的玻璃窗户看见脚上缠着绷带的顾年一边玩手机一边和旁边的蒋宁宁说话,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旁边坐着的蒋宁宁看着他的眼神依然写满眷恋。我吸吸鼻子低下头,眼睛莫名酸胀得有些难受。有护士端着托盘走到门口礼貌地笑着问我是要,我摇摇头然后背着吉他转身离开。
顾年出院的消息是蒋宁宁告诉我的,当时我正站在台上唱“十年”,手机在固执地震动。蒋宁宁给我的手机发了短信,她在短信里说顾年已经出院。后来再打过去的时候,是顾年接的电话。他说,“海棠,见一见吧。”我眯着眼睛站在酒吧门口,忽然间想起他次约我见面时同样的语气和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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