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平凡平凡之中显精神

摘　要：本文结合笔者的下水文《老钱》，就人物记叙文写作要旨进行归纳：简笔勾勒显其貌；不避瑕疵见其真；特定细节得其神，以飨读者。
关键词：记叙文；写人；貌；真；神
1992-7711（2012）24-078-1
近几年，看学生的作文，总感觉学生对文体的淡化已经到了令人触目惊心的程度，天马行空，信马游缰，在一篇文章中往往多种表达方式无有侧重，缺少重点，信手拈来，随意乱用：叙述时则流水记录，描写时则概括单薄，议论时又不着边际。造成文体的四不像当然在所难免，带来试卷的大面积失分也就理所当然了。究其原因，当然和对试题要求中“文体不限”的误解有关，也和初中乃至小学对文体的训练淡化有关。前不久，在学习苏教版必修三“底层的光芒”板块时，笔者曾要求学生写一篇写人的记叙文，在此，本人想就写人类记叙文，结合自己的一篇下水作文《老钱》谈几点心得，以飧读者，并请方家指正。

一、简笔勾勒显其貌

外貌描写，但求精短，绝不涉及人物全貌，关键是主人公的体貌特征的勾勒，讲究一笔传神，而不是面面俱到，滥竽充数。鲁迅《药》中这样描写刽子手康大叔：“眼光正像两把刀，刺得老栓缩小了一半”、“驼背五少爷话还未完，突然闯进了一个满脸横肉的人，披一件玄色布衫，散着纽扣，用很宽的玄色腰带，胡乱捆在腰间。”这样，一个嗜血、贪婪、粗暴、俗不可耐的刽子手形象就跃然纸上。而《祝福》中祥林嫂的眼睛则折射出了她命运的几度变化：因自食其力的满足而脸带红晕，眼光有神；因家庭的再度重大变故而“眼角挂着泪痕”；因最后一次抗争——捐门槛无效，一夜之间“眼睛窈陷”；因濒临死摘自：学年论文www.618jyw.com
亡，万念俱灭而“眼珠间或一轮”，一个受压迫、遭蹂躏、被愚弄的下层妇女的形象可谓一“目”了然。笔者在下水文《老钱》中这样写对老钱的初次印象：“印象较深的好像是他面庞过于瘦削，倒使人很快联想起‘尖嘴猴腮’这一成语；一直弓着腰，倒像一只虾，在我前面跳着”，肥头大耳，红光满面者不是没有，但总感觉和一个资深教师相去甚远。当然在此我没有贬低老钱之意，而是为下文对老钱的敬畏张本，同时突出他体貌上的“瘦”的特点。这样，初次交往的新鲜，识与不识的巨大反差，一拍即合的，或不打不交的经历就形成了本文最基本的思路格局。

二、不避瑕疵见其真

都说“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写人同样也是如此，不求“高大全”，但求至真至性，以突出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副模具或一张脸谱。写人的脾气，不同氛围的形态中各种情态的脾气，不同人物关系中所显露的形态不一的脾气，形形色色人物所固有的或变态的种种样样的脾气，显示这种脾气的事项、情景、场面，人物表现出来的种种细节及嗜好，沉迷程度等，均在选用范围。朱自清《背影》中父亲的肥胖臃肿的身材、缓慢拙笨的动作，不仅没有损伤父亲的形象，反而因其动作的艰难而显示出父爱的厚重。汪曾祺这样写金岳霖，“他后来配了一副眼镜，这副眼镜一只镜片是白的，一只是黑的。这就更怪了。”“他就这样穿着黄夹克，微仰着脑袋，深一脚浅一脚地在联大校舍的一条土路上走着。”看似滑稽可笑，却能恰如其分地表现先生的率真坦白、特立独行。因此，本人选择了这样两个情节，以表现老钱的“真”：“老钱总是从自己微薄的费里拿出一部分钱来资助这些学生，而每到月底，老钱口袋见底，又烟瘾发作的时候，只好摸着口袋，咂着嘴直转悠，这时候，如果有人递上一支烟，老钱是又打躬，又是作揖，一脸感激涕零之色让人忍俊不禁”“两杯酒下肚，老钱就会拍着老刘的肩：‘我当初就认定你小子有出息，我不相信我会看错人！’只有在这时候，老钱瘦削苍白的脸上才会泛出少有的红光。”虽说有烟酒等不良嗜好，但在显示其真实的同时，老钱的急人之困、无私奉献的品质以及桃李满天下的成就感、自豪感都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三、特定细节得其神

抓住特定情境氛围写人物的特定情绪，写情绪化了的细节，使全文笼罩在浓郁的氛围情调中，充满强烈的情趣。孙犁《荷花淀》中水生嫂在听到丈夫的一句“我明天要到大部队上去”的话时，“女人的手抖动了一下，想是叫苇眉子划破了手”，对丈夫远离家乡出生入死的担心，对家中老小身处乱世，自己不堪重负的忧虑，以及突如其来而毫无思想准备的心理震憾，虽说是轻轻的一句话，对女人而言不啻晴天霹雳，一个“抖”字恰到好处地表现了这一心理。要写活人物，需抓住人物的神采气质，并把自己的理性认识抹上至情、至性的色彩，同时确定合适的感性材料，情节性的、道具性的、戏剧性的、情绪化了的种种载体。老葛朗台临死之前的抓银器的动作，把一个至死不改的守财奴的形象刻画得活灵活现，入木三分。在《老钱》中，我这样描写：“当然，也有他管不了的，如世风日下问题、各级领导的腐败问题。这时候，才见他叹一口气，猛吸一口烟，良久才长长地吐出来，好像吐出的是满腔的不平之气，同时，嘴巴前噘着，大有‘现在的世界，真不像样’的愤懑，瘦削的面庞也显得越发瘦削”，一个动作，一个神态，这样的细节描写，把一个至情至性，且充满强烈的社会责任感的老教育工作的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原先老钱工作的图书室已经不在了，只有前面的那株银杏树还在见证着这座学校的兴衰起落，微风过处，发出刷刷声响，像是如老钱一样的老一辈教师的叮咛，又像是一代代教育工作者在诉说着同一个梦想”，文章结尾，一处简单的环境描写，在缅怀老钱的特定情境中，渲染的是哀而不伤的情调，同时，笔者对老钱的敬仰，对老钱离去的悲痛，以及从老钱们身上所得到的教书育人的启发，这些复杂的情感也都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渲泄。
当然，仅靠一篇作文，加上三言两语的点评，想要将写人类记叙文的要点囊括，这几乎接近痴人说梦，还需各位同仁的大力探索，学生的努力实践。但是，如果我的这一点心得能给处于写作迷途中的学子以一点有益的启示，本人就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