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谈刍议小说赏析刍议征文

更新时间:2024-02-03 点赞:4993 浏览:16872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欣赏小说,既要学会理清小说的故事情节,也要学会分析小说中的人物形象,还要学会欣赏小说蕴含的深刻的主题思想,从中获得思想教益和人生启迪。
清代王夫之说:“无论诗歌与长行文字,俱以意为主。意犹帅也,无帅之兵,谓之乌合。”(见《中国历代文论选》)文学作品的主题思想,就是王夫之说的“意”。与人物、情节相比,主题思想是小说的统帅与灵魂。深入分析与鉴赏小说的主题思想,领会它的深刻性、复杂性与艺术性,在小说赏析中,它居高屋建瓴的位置,有提纲挈领的功夫,而收势如破竹的效益。
小说的主题思想有显豁与含蓄之分,主题思想含蓄的,需要潜心体味,方可有所领悟。
对于鲁迅小说《药》的主题思想,人们的理解不尽一致。有人认为是反对封建迷信的,有人认为是暴露封建社会吃人本质的,也有人认为是歌颂革命者夏瑜的。这些看法都失之肤浅,都不符合鲁迅写作《药》的主旨。鲁迅先生谈《药》的创作意图时说过这样一段话:“《药》描写群众的愚昧和革命者的悲哀;或者说,因群众的愚昧而来的革命者的悲哀;更直捷说,革命者为愚昧的群众奋斗而牺牲了,愚昧的群众并不知道这牺牲为的是谁,却还要因了愚昧的见解,以为这牺牲可以享用。”(孙伏园:《鲁迅先生二三事·药》)这才是《药》的主旨——冷峻地剖析辛亥革命脱离群众的致命弱点和错误。
为什么对《药》的主题思想理解上会出现偏差呢?这除了读者的知识、阅历、认识能力等主观因素外,还因为小说本身表现主题的方式比较深刻而又含蓄的客观因素。华老栓用多年的积蓄买来的人血馒头当“药”,给儿子小栓治病,儿子的病并没有治好。这不仅是一个家庭的悲剧,而且是一个民族的悲剧,一个时代的悲剧。救我们国家和民族的良“药”是什么?是“摘自:毕业论文评语www.618jyw.com
唤起民众”。鲁迅先生独具慧眼,觅常人所不能见的社会症结,又别出心裁,选常人所不能选的典型题材。《药》的结尾出现花环,“不很精神,倒也整齐”。夏瑜的母亲不理解,以为是儿子显灵;鲁迅先生的本意在于革命自有后来人,显示出时展的必然趋势。这一光辉的思想、科学的预见,是通过对形象的刻画、景物的描绘曲折而又含蓄地表现出来的,只有潜心体味,才能有所领悟。
欣赏小说的主题离不开欣赏小说的语言,欣赏小说的语言须欣赏语言的准确性与表现力。
《范进中举》写胡屠户的衣袖“油晃晃”,活画出屠户职业特有的外形。写胡屠户得了女婿赏的银子“笑迷迷的去了”,这是一幅绝妙的漫画。胡屠户嗜财如命的形象,在这“笑迷迷”三字中得到了绝妙的显现,形象的生动与嘲讽的辛辣,在这里得到了完美的结合。《项链》的开头:“她也是一个美丽动人的姑娘。”“也”,表示同样。同样,就得有可比的对象。可是这句话用在开头的第一句,可比在何处?在十九世纪后半叶的整个法国社会,着一“也”字的妙处在于,作者一开篇就把主人公玛蒂尔德推入了当时追慕虚荣、贪求享乐风靡一时的法国社会的广阔背景下,尖锐冲突中、典型环境里。这就为写她内心的种种苦闷,与丈夫的多次冲突,受生活的几番愚弄,定下了基调,埋下了伏笔。由此可见,这一“也”字用在全篇的第一句里,若不是妙手偶得,也该是千锤百炼的成果。
读一篇小说,可以多角度地进行比较。比如读鲁迅小说《祝福》,可以将祥林嫂两次来鲁镇在性格、体质、精神上的变化做一番比较。性格上的变化表现在过去不爱说话,“不开一句口,现在到处絮叨,逢人便说阿毛被狼吃掉的故事,不管别人愿意不愿意听”。体质上的变化更加明显,第一次来鲁镇,“手脚都壮大”,“比勤快的男人还勤快”,第二次来鲁镇,手脚已没有先前一样灵活,记性也坏得多;第一次来鲁镇,“脸色青黄,但两颊还是红的”,第二次来鲁镇,“两颊上已经消失了血色”,特别在沦为乞丐之后,脸上更“瘦削不堪,黄中带黑”。精神上的变化主要表现在眼神上,从“顺着眼”到“眼角上带些泪痕”,到“只是直着眼睛”,到“两眼便都围着大黑圈”,到“眼睛窈陷下去”,到“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轮,还可以表示她是一个活物”。眼晴是心灵的窗户,祥林嫂遭遇的悲惨、内心的痛苦,是造成她体质上的衰弱、特别是眼神上的变化的主要原因。
读《祝福》还可以将祥林嫂两次讲述阿毛被狼吃掉的故事进行比较。粗粗看来,以为祥林嫂讲的是同一件事,说的也是同样的话;细细比较,发现同中有异,差异处正是鲁迅先生匠心独运之处。第一次讲阿毛“我的话句句听;他出去了”,第二次讲阿毛“我的话他句句听;他就出去了”。加了一个“就”字,把祥林嫂爱子之心和失子之痛更加深刻而强烈地表现了出来。第一次讲“我叫阿毛,没有应”,第二次讲“我叫阿毛!没有应”。逗号改为感叹号,间接陈述改为直接引话,更加真切地表现出祥林嫂当时呼喊爱子阿毛的情状,突显了她至今不能忘记当时所有细节的悲痛心情。第一次讲“再进去;他果然躺在草窠里,肚里的五脏已经都给吃空了,手里还紧紧地捏着那只小篮呢”。第二次讲“再进去;果然,他躺在草窠里,肚里的五脏已经都给吃空了,可怜他手里还紧紧的捏着那只小篮呢”。第二次讲,把“果然”一词移到句子前面,更加突出了事情果然不出所料,仅有的一线希望也遭破灭的惊惧和悲痛。第二次讲,在“手里还紧紧的捏着那只小篮”的前面,加上了“可怜他”三个字,我们仿佛听到了祥林嫂字字血、声声泪的控诉。
能用来作比较的远不局限于一篇小说本身,还可以将两篇或几篇小说一起作比较;不仅一个人物的前后变化可以作比较,人物、景物、情节、细节、心理、对话、动作、神态等各方面都可以作比较。
(王克振 江苏省新沂市王楼中学 221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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