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究意蕴宋代女词人感伤意蕴

更新时间:2024-01-23 点赞:33105 浏览:154918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摘 要】 宋代女词人的词作由于种种原因大多包含着感伤意蕴。本文主要分析挖掘朱淑真、李清照、魏夫人的代表词作深入探讨其感伤意蕴的具体表现,以及她们词作感伤意蕴之下所蕴含的对个人命运、民族兴亡、国家前途的思考。
【关键词】 宋代女词人;感伤意蕴;闺思闺怨;去国怀乡;感时讽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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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是我国词创作的鼎盛时期,在此期间也涌现出众多的女词人。据《全宋词》记载有90多位女性,留下的词作约300首,为宋词平添了一抹清秀之感。这些女词人由于自身的家庭地位、个人修养、人生阅历不尽相同,其词作的题材、风格、和技巧和角度也各有所易,然而细细品读她们的词作就会发觉其共性,即大多包含着感伤意蕴。这种感伤是她们自己的真情流露,同时也是对社会生活的真实反映,堪称细腻入微、意蕴深厚。清代陈廷焯曾用“深情苦调”来评价李清照的《醉花阴》,实际也概括了这一时期女性词人作品的基调,可以说感伤之情溢于言表。
首先是闺思闺怨词作中流露的感伤意蕴
宋代女词人的词作多为感怀伤春、思妇念远之作,我们可以直接从词作中触及女主人公长夜漫漫、孤灯独挑、独守空房的痛苦,感受女主人公在婚姻苦苦挣扎、芳华殆尽而抒发的无奈、痛恨和悲愤之情。
据史书记载朱淑真是因为所嫁非偶而抑郁终了,其词轻柔婉丽,语淡情浓,闺思闺令人销魂。如《谒金门·春半》:
“春已半,触目此情无限。十二栏杆闲倚遍,愁来天不管。好是风和日暖,输与莺莺燕燕。满院落花帘不卷,断肠芳草远。”
看到春已过半,展开无限“情”思,似是自己的青春也已过半,但意中人却迟迟不归。伤春既是自伤,惜春既是自惜。这种愁情是作者倚遍栏干也排遣不了的,只能发出“天不管”的幽怨。在这春风和煦、阳光明媚的景色中,人单影只,竟不如成双成对,呢喃细语的鸟儿,这是何等的凄苦!最后两句与前边形成呼应,含蓄点出幽怨的根源,原来令词人肝肠寸断的人还在芳草连天的远方。
她的《蝶恋花》也是一首很别致的惜春词:
“楼外垂杨千万缕,欲系青春,少住春还去。犹自风前飘柳絮,随春且看归何处?绿满山川闻杜宇,便做无情,莫也愁人苦。把酒送春春不语,黄昏却下潇潇雨。”上片写景,欲用垂柳系青春,“随春且看归何处”更是赋予柳絮生命和自己全部的感情,想象丰富、形象鲜明,生动地表达了词人对春光的爱惜。下片把酒送春,把暮雨和送春联系起来意味更加深长:这不仅仅是掉下的雨滴,更是女词人送春归去那哀婉感伤的泪水。
魏夫人的词现存十四首,语言清晰、构思新巧、意象独特、温婉蕴籍,在词史上也颇负盛名,朱熹曾把她和李清照相提并论。下面是她的《菩萨蛮》:
“溪山掩映斜阳里,楼台影动鸳鸯起。隔岸两三家,出墙红杏花。绿杨堤下路,早晚溪边去。三见柳绵飞,离人犹未归。”溪山如画、鸳鸯作对、绿柳长堤、溪畔幽径,正是当年折柳送郎之地。词作寄深情于美景,清新自然而不落俗套。情调由紧迫转入低沉,宜于抒发感伤的情怀。透过“早晚”的描述,我们可以想象词人思、时时念,殷切盼忘离家在外的丈夫早日归来。最后词人引用折柳赠别的典故,虚实相映,抒发了凄清、幽怨的思夫之情、离别之苦。
其次是去国怀乡词作中彰显的感伤意蕴
宋朝政治问题复杂、政治斗争尖锐,少数民族入侵,政局动荡,流离失所。女性词人的现实精神和忧患意识日益彰显,所以借词作抒发凄惨愁苦之情,充满了感伤意蕴。
“朝云横度,辘辘车声如水去。白草黄沙,月照孤村三两家。飞鸿过也,百结愁肠无昼夜。渐进燕山,回收乡关归路难。”作者是蒋兴祖之女——一个集国仇家很于一身的弱女子,在被俘押赴异国的途中所做的凄婉哀绝的血泪词作。上片重点写景,“如水去”既写出车的络绎不绝,也写出此行不返的悲痛。下片重点抒情,哀痛难以诉说,只能愁肠郁结日夜悲伤。这首词虽写的是个人不幸,却也反映出当时人民的普遍遭遇。
《声声慢》也是著名女词人李清照万年流落江南,为抒发家国身世之恨而作的。“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写了作者从早到晚一整天的愁绪,开篇三十四个叠字表现出三种境界:人的动作、环境的悲凉和内心世界的巨大创痛。而淡酒、晚风、过雁、黄花、梧桐、细雨则又准确形象地表现出内心的愁情,最后逼出“怎一个愁字了得”的强烈感愤,促然作结,沉痛无限。全词语言朴实,感受细腻,满纸呜咽,动人心弦。
再次是感讽时政词作中隐藏的感伤意蕴
虽然这类作品在女性词作表现的不是很多,但却不能被我们所忽视。李清照的《永遇乐》就是其中的代表作: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人在何处?染柳烟浓,吹梅笛怨,春意知几许?元宵佳节,融和天源于:论文集{#GetFullDomain}
气,次第岂无风雨?来相召、香车宝马,谢他酒朋诗侣。中州盛日,闺门多暇,记得偏重三五。铺翠冠儿,捻金雪柳,簇带争济楚。如今憔悴,风鬟霜鬓,怕见夜间出去。不如向、帘儿底下,听人笑语。”这首词写于李清照晚年,此时宋金已经暂停交战,虽是元宵节日,可她不愿与来邀的朋友到外间游玩,宁肯呆在家里听听人家笑语。事情本来琐细,但通过这样一些微细情节,却十分深沉地反映了作者在历尽沧桑以后的晚年的悲凉心境,含蓄地表达了对南宋统治者苟且偷安的不满。
上片起笔写元宵佳节日暮时分的“融和”景象,但紧接着一句“人在何处”,却让读者与词人一起如梦惊醒,恍然间竟如梦游般不知身在何处了。中间插入的“岂无风雨”,又体现出作者饱经沧桑的忧虑心态。下片以细致的笔墨追忆昔日汴京的元宵盛会,与如今的交瘁神态、寥落心理形成强烈反差。通篇把昔日北宋都城的元宵与今日南渡漂泊的元宵进行对比,表现词人的凄凉伤感。
总之,宋代的女词人的词作无论是清新雅致还是铺陈华丽,无论是低曲婉转还是直抒胸臆都无可避免地透着一层感伤的色彩在里面,这或许是与女性本来的细腻情感和敏锐感知分不开的,而时世的变化又进一步催化了这种无尽的哀怨与悲愤。特别是靖康之乱以后词的内容与情感一部局限与个人的物喜己悲,颠沛流离之苦,忧国忧民之痛以及对政者无能之恨也都跃然纸上。一篇篇充斥着感伤哀婉的的词作,真的是“载不动,许多愁”!
参考文献
陈廷焯.白雨斋词话·自序[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15-17.
李书敏.中国古代诗词研究[M].济南:山东大学出版社,198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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