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我和祖父园子》

苏教版五下《我和祖父的园子》选自萧红的《呼兰河传》。这篇散文语言质朴清新，感情真挚热烈，意境美好清纯，华丽词藻的运用，更不见高贵典雅的表达，语言文字透露出祖父与孙女间的亲情与深情、童年的快乐与美好，心生向往。

一、清新质朴的语言

该文语言质朴清新、浑然天成。不一般的语言将人带入清纯的世外桃源，人与植物和谐相处，天上人间任人思绪翻飞。随意朗读文中任何一段语句，都会为萧红独特的语言表达深深折服。
1.语句短小，精彩无比。短小的语句简洁明快，言简意丰，犹如丰子恺的画，寥寥数笔，意境全出。“蝴蝶有白蝴蝶、黄蝴蝶。这些蝴蝶极小，不太好看。”语句短小，表达灵活，魅力：“其实哪里是铲，也不过爬在地上，用锄头乱勾一阵了。也认不得哪个是苗，哪个是草，把韭菜当作野草一起割掉，把狗尾草当作谷穗留着。”语言简短、生动活泼，儿童认知视野，浓郁的生活气息。童年的快乐率性、天真烂漫，被表达得酣畅淋漓。
2.语言音乐节奏。该文章非常适合朗读，铿锵悦耳，琅琅上口，音乐的旋律感。“我家有大园子，这园子里蜂子、蝴蝶、蜻蜓、蚂蚱，样样都有。”语句长短，音乐节奏，给人舒缓、欢快、圆润之感。“哪里会溜得准，东一脚西一脚地瞎闹。有时不单菜种没被土盖上，反而被我踢飞了。”劳动的兴趣、玩耍的乐趣、胡闹的真趣一览无遗，多朗读就能把握语言中流动的节奏感、流淌的色彩感和流泻的音乐感。
3.叠词运用，增色不少。叠词的运用让该文的表达显得俏皮、有趣，别具风味。“蜂子则嗡嗡地飞着，满身绒毛，落到一朵花上，胖圆圆的就跟小毛球似的不动了。”“嗡嗡”一词，让的耳畔仿佛出现了蜂子飞过的声响；“胖圆圆”，则让的眼前仿佛出现了蜂子飞翔的身影，拉近了人与物的距离。“祖父慢慢地把我叫过去，讲给我听，说谷子是有芒针的，狗尾草则，毛嘟嘟的，真像狗尾巴。”“慢慢”凸显了祖父对我的耐心与爱心；“毛嘟嘟”，则将谷子的外形得生动。叠词的运用，让语言表达生动、贴切、传神。
4.感官激活，相映成趣。该文的语言一首诗，一幅画，诗的色彩、画的色彩鲜艳无比。“蝴蝶有白蝴蝶、黄蝴蝶。这些蝴蝶极小，不太好看。好看的是大红蝴蝶，满身带着金粉。蜻蜓是金的，蚂蚱是绿的，蜂子则嗡嗡地飞着，满身绒毛，落到一朵花上，胖圆圆的就跟小毛球似的不动了。”白、黄、大红、金、绿……颜色扑面而来，色彩斑斓，赏心悦目。自然界小生灵带给了人听觉的、触觉的激活、视觉的享受、心灵的熏陶。
5.语句跳跃，意境凌空。该文语言灵动，仰慕。“蝴蝶随意地飞……它们是以谁家来的，又飞到谁家去，太阳也不知道。天空蓝悠悠的，又高又远。”精彩的语句犹如以天而降飞来的仙石一般，无迹可寻；犹如聆听天籁之音，语句跳跃，意境凌空。“我玩累了，就在房子底下找个阴凉的地方睡着了。不用枕头，不用席子，把草帽遮在脸上就睡着了。”具有独特的审美眼光、宁静心灵世界、空灵精神境界的萧红，才能写出如此精妙绝伦的语句。多停留时间,品味咀嚼滋味，语感才会变得敏锐。

二、众多精妙的修辞

1.精彩绝伦的排比。排比的作用取代，它独特的表达效果。文排比一气呵成，有生趣，有气势，有情趣。“祖父一天都在园子里边，我也跟着祖父在园子里边。祖父戴一顶大草帽，我戴一顶小草帽。祖父栽花，我就栽花；祖父拔草，我就拔草。……祖父铲地，我也铲地。……祖父浇菜，我也抢过来浇。”祖父与孙女一样的地点、一样的装饰、一样的举动、一样的心情，只要有祖父身影的地方，就有“我”跟随的踪影，读之，让人忍俊不禁地为这“小可爱”笑出声来。运用排比的修辞手法，才能酣畅淋漓地刻画“我”活生生祖父身后一条“大尾巴”的人物。又如，“倭瓜愿意爬上架就爬上架，愿意爬上房就爬上房。黄瓜愿意开一谎花，就开一谎花，愿意结黄瓜，就结黄瓜。玉米愿意长多高就长多高，它若愿意长上天去，也人管。”倭瓜、黄瓜、玉米这些植物自由生长，生命活力。这样的排比，不像在写植物，倒像在写无忧无虑、无拘无束、率性随意的小顽童，让人分不清哪里是写人，哪里是写物，人是物，物人。“它若愿意长上天去，也人管”，这样的神来之笔，实在多得，美得让人惊叹不已。
2.与众不同的反复。反复，它让表达增添活力，更为精准到位。“都活了，要做，就做，要怎么样，就怎么样，自由的。”是自由？自由“要做，就做，要怎么样，就怎么样”，真正的自由，真真切切的自由。这样的反复，语言简洁，语意丰厚，新颖独到。“不过我并不往菜上浇，拿着水瓢，拼尽了力气，把水往天空里一扬，大喊着：‘下雨了！下雨了！’”祖父对我任何管束与限制，惯得“我”无天。“下雨了！下雨了！”是浇菜？是捣乱？是人工降雨？是制造快乐？这都难忘，这“雨”浇出了笑声，浇灌了甜蜜，浇醒了快乐，浇湿了心灵。“下雨了！下雨了！”这一场“人工降雨”将童年的快乐定格，将祖孙女俩的情义留存。
3.偶尔穿插的拟人。拟人手法将人带入童话世界的魔力，花睡醒，鸟上天，虫子在说话。“花开了，就像花睡醒了似的。鸟飞了，就像鸟上天了似的。虫子叫了，就像虫子在说话似的。”儿童般的心态，绘画似的笔法，诗歌样的语言，以宁静的心灵汩汩流淌出来，这革新的思维、诗意的表达，真美！
《我和祖父的园子》的文字实在美，美得让人不忍将目光移开。每读一遍，都会有崭新的体验与感悟，都能领略全新的诗意与风景。文字本身很美，以文字间流淌出的情感也很美，文字所创设的意境更美，文字所描绘的人生真美。徜徉在“我”和祖父的园子里，都不愿醒来。
（作者单位：太仓市教师培训与教育探讨中心）